小引
在酒香中走近中原水城,千年的融汇,贮蓄,淀积,以悠久的文化和神韵向我敞开。在深冬,在豫东平原,在古地襄邑,在北湖之滨,我把自己灌倒,把酒坛灌倒,把情思灌倒,让自己醉得忘记来路,让中原水城醉得不知道自己姓睢,小名凤凰。
一
醉梦中,我是一株行走的高粱,在时间之外,以饱满的深情游走在这一方古老的土地。
这豫东平原的低地,历经了无数场风雨,历经了无数次漫漶。水过留痕,苦难也是一笔宝藏,千百年的流汇,这片土地汲取了水最闪光最甘甜的部分,细滤,深贮,在大地的深层蕴蓄着水的精髓。
游走在这方滋养了优质的小麦与高粱的土地,我看到麦梢的黄中闪烁着汗水的光芒,高粱的红里饱绽着心血的凝聚。金黄的麦粒、暗红的高粱都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欣悦向这片土地献祭,让生命的精粹与水的精髓交融互渗,以最原始的涅槃方式在酵变中重生,在地窖中打坐,在熊熊的火光下完成生命祭祀的热舞。
我是清醒的孤独者。作为一株潜逃的高粱,在北湖之滨,面对隐忍的水,我饱满的籽粒和千年的酡红燃起深沉的狂热,我要把岁月积淀的精华统统交付于水,交给潮湿的地气与黑暗。即便酿就一滴,我也要让生命的醇香在风中弥漫,醉了北湖,醉了凤凰,更醉了自己。
二 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宋襄公的襄邑,是秦嬴政的襄邑,是东园公的襄邑,是苏东坡的襄邑,更是睢酒的襄邑。
襄台筑起亲情的巍然,凤鸣唱响土地的神奇,东园成就礼义的风骨,诗书溢出美酒的神韵。
酒的文化,文化的酒。中原水城以酒的名义在睢州文化的沃土上氤氲着弥久的醇香。
酒的文化拒绝喧嚣与浮躁,根植于土地,根植于血脉,根植于髓管。当酒的香醇以千年的悠久渗透每一寸土地,在风中摇响,在暗夜纷纭,照亮一方土地恒久的沧桑,睢州便握紧了文化的底蕴。
三 酒香缘自生命的香:小麦、高粱、槐花泉水。酒香缘自生命深层,缘自生命的执着与虔敬:“九次堆积糖化,入池发酵,八次烤酒,中加插沙,固体发酵,陈酿酯化,贮存三年,精心勾兑。”
睢酒,一滴滴醇酿的诞生是生命的浓缩与升腾,是一次艰难的神奇之旅。梦中的高粱、小麦,从曲香中醒来,生命在暗处翻身,从阳光到风雨,从水土到籽粒,从香醇到神韵,生存的光芒映亮了酒的内涵,而生命也在酒的反光中透亮自己。
酒香,关照生命,更提升了生命的品位。生命的坎坷与辉煌,在酒的光环下,都显得渺小而微薄。酒本身就是万千生命延续与升华的一种形式,它以浓郁的香醇打开了生命殿堂的神秘之门。
四
一杯酒摆在眼前,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人已有三分醉意。
明暗适宜的灯光下,纯正的酒色深贮岁月的悠远,让我的情思融化在杯中。酒浓而不稠,粘而不滞,轻轻一嗅,浓香扑鼻。微啜一下,细腻醇厚,甘甜净爽,回味悠长,口齿盈香。
一杯酒饮尽,面红耳热,身心舒爽,竟忘记自己身在异乡,禁不住脱口而出:“来呀,再满上。”
在睢酒的香醇中,我愿身留北湖,天光云影,陶然共醉。或者,干脆就真的做一株高粱,在睢州的土地上生长,成熟,沉醉于夕阳,沉醉于晚风,沉醉于浓艳的酡红。然而,客毕竟是客,我留不得北湖,也做不得高粱,睢州只是一个短短的行程。
起程之际,如果问我想带走什么,我只带那一只空杯——杯中留有那悠悠的酒香,便够我一路回味,一生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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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