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组里组织到附近的镇去聚餐。这几天的酒场不少,因来了新校长,就要有新气象,新措施,新作风,又要有点见面礼,且又逢自己的节日。想想教师——这种职业,在市场经济下的尴尬地位,倒也为能有几天清闲放松的机会而感怀,可举杯!
酒是必不可少的,这里的酒场的氛围很随意,但有一点:就是每个人都要打通关,你可以用饮料,也可以用酒,也可以一人一杯,可以半杯,也可以几个人一起敬,全看你的酒量。但若领导也来光顾时,领导来给敬酒是必要喝的,且是无条件的一个字:“干”,如若酒量好,还可回敬领导几杯。酒场的学问很大,端酒、倒酒、言辞透着你的素质和某种能力。
你来我往,几圈下来,已是深夜,乘车返家,夜风习习,微微醉意,在夜色中朦朦,深感这微微醉意之好处。激发着人的灵性,活跃着人的思维,调动着人的情感,酒之一物,最能醉人情思,感人心怀。
这时,及易想起那些因酒而留下美名的人物,他们唱诺着,以各自特有风姿款款而来:因避祸而嗜酒如命的阮籍、刘伶,“借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放达的背后隐藏着无限的惆怅落寞,因此留下佳话无数却无人能效仿之。还有那个采菊的陶渊明,一句“我醉欲眠,卿可去”,以酒为友,率真自然。而结合了豪放与婉约于一身的辛弃疾: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豪放不羁的旷达之情以醉后忘忧的形式表达出来。都知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可写这诗的杜甫也是酒豪,“性豪业嗜酒,嫉恶多刚肠”,他的那句“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是他酒诗中影响最大的。他的那首《饮中八仙歌》更是为我们刻画了栩栩如生的群像,每个呼之欲出,灵气飞扬: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这些大家将酒的作用发挥到及至,以酒寄情,解忧去烦,或群饮花间,或独酌月下,都是啸傲江天,放达人生,令人羡慕不及,恨不能为一男儿,以效仿之。
而今我们相聚饮酒,意义虽发生变化,可酒总是会给我们联想:
人生如酒场,当你壮志凌云,意气风发,恰如在酒场上左右逢源,把酒临风,你可“人生得意须进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当你失意落魄,恰如在酒场上左右为难,不得进退,这时酒是你手中的道具,是你前进或后退砝码。
人亦如酒,青年的男子如清香型的白酒,蜜香清柔;中年男子如浓香型白酒,绵柔甘冽;老年男子如酱香型白酒,柔和幽雅。而女子如香槟,配上线条优美的酒瓶,透着无尽的诱惑。
朋友亦如酒,生死之交的如保健酒,果酒,对你绝对有利而无害,密友如陈年老窖,时间越久越芬芳。好友如啤酒,会给你点苦味,却能为你解暑消渴,点头的朋友如汽水,万不得以,是不喝的。来朋友我们把酒言欢,叙情谊,谈人生,畅谈古今,“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酒之一字,当与情趣结合方得雅致,不必计较酒量之大小,也可不必计酒之清浊,只任其自然,适其天性,可知酒中无穷乐趣。因此情谊在酒的绵香中延伸,认识在酒的清冽中提高,“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惬意一个“酒”字解得。
独自一人,感慨万千,亦可:把酒问青天,或“看花饮美酒,听鸟鸣晴川”,驱除心中不愉,或可在月下独酌,思友人念亲人,感怀古人,放性自我,或可“今宵酒醒何处”,梦里寻寻觅觅,酒是我们借以传情的工具罢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淡淡酒意,让人思绪万千,旷达心境,清空浊气,妙在自心。
文章如酒,如葡萄酒,好文章如上好的葡萄酒,读一篇好文如品上好的葡萄酒——先晃,再闻,然后喝了,会醉意朦朦。那高雅的情趣和品位在不经意间流露,文采飞扬如酒之灵气飞动,壮浪纵姿。而酒又能是为文章增色,李白的诗,东坡的词,张旭的草书,书圣王羲之,他们的许多绝世之作于酒有关,酒使他们暂时摆脱现实的羁绊,而进入心灵自由的境界,才情得已尽情展露,他们的诗词如行云流水,他们的书法飘如风雨。
车依然在路上行驶,风吹着我的脸颊,舞着我的发,思绪在一番徜徉后回到现实,酒,我不擅长,对酒有情感,因曾小醉微醺,飘飘然忘忧去愁。酒可以使我更真实更坦荡。如今夜,在酒意中乘风清月明畅想,感悟酒之芳香,酒之欢乐。
为酒歌一曲,请君倾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