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
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每每读席慕蓉的这首《乡愁》总会勾起一些散碎的记忆。我的故乡在东海之滨的宁波,我在还没有理解故乡含义的童年,就随父母离开了故乡。曾几何时,故乡的袅袅炊烟仿佛幻化成某幅山水写意中飘逸的情绪,思乡的心绪也总在月满的中秋弥漫开来。
离开故乡三十多年了,最不能忘怀的就是故乡的桂花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酒。
外婆院子里有一株老桂花树,每逢中秋节前的十天左右,外婆就会拿着小簸箕,佝偻着身躯,在如银的月光辉映下,小心地在院子里捡拾和采摘那些金黄的、鹅黄的、淡黄的花朵。第二天一大早,外婆还会用清清的山泉水把它们淘洗干净,然后将江南特有的糯米洗净后蒸至八成熟,置于大坛内,放上酒曲,趁热气还未散尽的时候在面上撒下厚厚一层桂花。盖上厚厚的棉盖子,再用棉絮密封在土炕的床肚子里,待上十天,才能充分发酵成香甜的桂花米酒。
终于等到中秋开封的那天,银盘似的月亮斜倚在竹林最高的枝头,月光透过密密的竹影洒下阵阵清辉。桂花树下放上张小圆桌,摆着外婆亲手做的月饼和亲手炒的葵瓜子,这时,最让人期待的还是桂花酒了,外婆为酒坛脱去厚厚的“棉衣”,还没有等外公把酒坛抱到桌上,我便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一股暖暖的和着米酒清香和桂花醇香的味道钻入鼻中,直捣心脾,瞬间,满院子都飘散着暖暖的醇香,月光也变得朦胧了……
一转眼已经三十多年了,真是“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岁月的年轮沉淀着记忆,如同外婆的桂花酒,醇香悠长。
今夜,我吟着弥漫着乡愁的诗句,望着天边一轮新月,故乡的影子反而在心底愈发显得清晰了,那如水的夜色,如霜的月华,婆娑的竹影混杂着出现在我的眼前,朦胧着、暗淡着、像雾,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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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