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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饮酒亦英豪
来源:  2015-12-21 14:27 作者:

  微睁仍在酣睡中的双眼,听窗外窸窸窣窣,莫非昨日又下了一场细雨?我感到咽喉干燥难耐,胸口炽热如火,忙唤女儿小樱拿杯水来。这时小樱忽然乖巧起来,捧着她调得不冷不热的蜂蜜水,盯着我喝完,才怒目圆睁:“妈妈,你身体弱,不能饮酒,以后你要再喝,我都代了。”母亲嗔怪的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怜爱:“胃又痛了吧?把这颗必理通和胃药一起吃了,再睡一会儿,我帮你熬粥去,你醒了就可以吃了。”

  我应该说得上与酒有点机缘的。酒香入鼻,便觉心旷神怡,灵光一闪,便是女革命家秋瑾的豪气迎上心头:“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嗅一嗅已是甘露入心,侠骨在喉,饮不饮其实并不重要。我的酒量很浅,性子又爽直,往些年辛苦恣睢的劳碌透支了身体的部分零件,总是亮着胃溃疡的红灯。种种因素,纵是美酒在前,我也只能临渊羡鱼,望梅止渴了。时间一长,友人们便很自然把我打入兔仙的广寒宫,与狐无关了。

  饮第一杯酒,是我10岁的那年新年。生父娶了一个大学生为妻,在家乡办了喜酒宴席招待乡亲。满屋子都是高兴的唾沫星子,生父领我到那个饱学的女子面前,吩咐我叫“妈妈”,说是有红包。我看着眼前那个娇艳欲滴的女子,看着与我同胞所生的妹妹期盼的眼神,想起母亲和我含辛茹苦在外面打零工度日的场景,怎么也叫不出来,却也恨不出来,只好倒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表达我的敬意和说不出的忧伤。一杯酒下肚,便昏昏然,天旋地转,听不清眼前人们的说话,看不清大家欢笑的嘴脸,悻悻地,躲到奶奶的稻草床睡去了。一觉醒来,已是月落乌啼,所有不安和烦躁都不见了。从此,我对酒有了好感。平静无忧的初中过去了,我考上了阳新一中,那时叫彭德怀中学吧。我骑着自行车,驮着一袋大米来学校的时候,眼前是无比的荒凉,黄土地,碧云坡,教学楼和宿舍楼是最亲近的住所。常常有个少年在我的宿舍楼下递个小纸条:星期六不上课,请你看电影,行吗?我谨记母亲交代的话,从不回答,从不趴在窗口看那少年的模样,直到我病重休学的那一天。他叫丁友元,是韦源口人,认识我是在一个下雨天,晚自习回来,看见一个趴在地上的他,搀扶了一把,递过自己的小伞,让他还回高二一班就可以了。我是个健忘的人,却常常遇到记性很好的友人。知道我休学,他说一定要请我喝一杯酒,看着他真诚的双眸,我点了点头。

  学校附近有个小摊子,学生们忍受不住伙食的清苦,偶然会凑份子来这里点个肉菜改善生活。他点了两菜一汤,摸出两个易拉罐,我已经忘了是健力宝还是青岛啤酒,陪他喝完那一罐酒,仿佛嗅到了爱情的芳香,虽然这个人一直未走进我的心房。后来他去上大学了,我在家待业。每个月都会收到他的书信,我一直不敢回,只是珍藏着这些书信,直到我去恋爱,直到我结婚那天,他在很远的云南打来长途:“现在我可以放下了,祝贺你婚姻美满!”我诧异他如何知道我的婚期,又如何雷打不动去期待一份得不到的爱情,可是丁友元这个名字总是在我的心底,芬芳着一股青涩的记忆。而我一直拒绝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第一封信得坦诚地告诉我:在他家乡,有一个叫叶子的女孩与他青梅竹马,天天在村口等待。

  真正喜欢上酒,那应该是读《红楼梦》吧。《红楼梦》第38回,写了大观园姑娘们赏桂咏菊饮酒之事。黛玉食蟹后想吃点酒,宝玉便命“将那合欢花浸过的酒烫一壶来”给黛玉吃。我一直不喜欢宝玉混在姑娘堆里的作风,可是他对黛玉那种独有所钟的痴情却大为钦佩。于是便喜欢学着古人的样子,时常对月独酌,遣怀也好,附庸风雅也罢,念一段唐朝女道士的诗,慰藉常常清冷的孤影:燕雀徒为贵,金银志不求,满怀春酒绿,对月夜琴幽。绕砌澄清沼,抽簪映细流。卧床书册遍,半醉起梳头。

  昨日,应文友们相邀,去大冶观摩大冶作协换届选举的盛况。置身劲牌酒厂,一股浓香渗入鼻翼,久久回味;那个年轻的女宣传部长曾诺大冶文坛的“三无”将变成“三有”的一刹那,不觉又一阵浓香盈心;那个女文学青年质朴的演讲,宛如糯米酿就的黄酒一样清甜。席间,我又意兴阑珊起来,接过友人的酒,浅浅饮一口,深深地醉了。好酒,是一份情谊;好酒,是一种理解;好酒是一种爱慕。友人们似乎也感觉这好酒的芬芳,能饮的欢笑着对饮,不能饮的细细地品味一回。

  李清照的一生借酒消愁,国破家亡之痛,流离失所之悲,也只有“融合天气……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从不会为偶然的失意发愁,也从不会为眼前的黑暗感觉无路可走,端起乐观豁达的美酒,矫情地唤一句:干杯,朋友,再见醉翁亭!

编辑:王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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