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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的酒人生
来源:  2015-12-21 14:02 作者:
    外甥是大姐的长子,和我同龄,从小相互喊着乳名一起长大。
    
    外甥长得很像我,很多人常把他误认成我弟弟。小时候,走亲串戚,外甥也常常和大姐来我家,我也和母亲常到他家,一年有好几次见面的机会,在一起,总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直到离别时,他望望我,我看看他,仍是依依不舍。上学以后,除了每年的暑假和寒假,在一起的机会渐渐少了。但我和外甥都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各自带上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要么他来我家,要么我去他家,一起玩上十天半月,才肯回家。
    
    有一年腊月,大姐家杀年猪,正遇放假,我去大姐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天,大姐们都外出干活去了,外甥领着我来到他家厢房楼上,指着墙角一大堆喂猪的粗糠小声对我说:“小舅,你猜猜,那糠堆里有什么?”我说:“有米。”外甥一边摇头,一边就用双手轻轻地扒开糠堆:“里面有好吃的。”很快糠下面露出了一件平时避雨的棕单,翻开棕单,掀开罩着的簸箕和盖着的塑料布、纱布,瓦罐里白酒发酵的味道就漫溢出来。原来,是大姐酿着准备过年的糯米甜白酒。我们不顾一切,舀了两碗,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好香、好甜。偷吃白酒之后,我们慌忙把糠堆恢复原样,急忙挎着竹篮,拿着镰刀,假装去蚕豆田里找猪草。不知不觉,脸开始发烧,全身像抽去了筋骨,软绵绵的,四肢无力,我和外甥倒在了田埂上,享受着暖暖的阳光,睡到了太阳落山。醒来的时候,大姐和姐夫已经把我俩背回了家。
    
    从那以后,一旦我和外甥在一起,大人们就倍加警惕,不让我们有机会沾酒。而我和外甥也不甘示弱,端来两碗水,学着大人猜拳,输了的喝水,当酒玩耍,自寻开心。
    
    长大成人以后,我和外甥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初中毕业,就跟着姐夫学木匠。农忙时在家种烤烟,农闲时,东来西去,帮山前山后的人家盖房子、做家具。没几年,家里马打滚地变,新盖了房子,娶了媳妇,开始了他成家立业的人生。
    
    准确地说,是他烤酒的人生。外甥拿出多年的积蓄,七拼八凑,请来当地一位从供销社酒厂退休回来的师傅,建起了烤酒坊。有来料加工的,有用粮食兑换的,有用现金购买的。酒糟用来养猪,再加上灵活经营,一年下来,收入不薄,每次来家里,总要给我带上一点自己烤的酒,说这是荞麦烤的,那是高粱、稻谷、包谷烤的,让我品尝。渐渐地,外甥烤的酒在当地小有名气,他想到了要注册商标,装瓶上市。一来城里,总是去商店里瞄那些包装别致、各种各样的酒,和我说得最多的也是酒业发展的事。可由于受资金和竞争对手林立的市场制约,他的瓶装酒梦一直未能如愿以偿。
    
    五年前,外甥拉着他那些烤酒的家当、粮食到了某旅游城市,租了几间旧仓库,继续着他的烤酒事业。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不是很景气,外甥就买了个手机,买了辆三轮车,拉着自己的酒早出晚归,磨破嘴皮,去推销给那些农家乐、烧烤摊。慢慢地,很多人都说他的酒好,纯粮烤的,喝了不头疼,生意也越来越好。在那里站稳脚跟,外甥的妻子、姑娘、儿子和大姐、姐夫一家人也随他迁居城市,结束了祖祖辈辈种田的生活。
    
    去年我到那城市开会,应朋友之约,去“烤酒坊”吃烧烤。点完菜,刚坐下,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忽听有人喊我:“小舅、小舅……”这声音好熟悉,我倏地回头一看,外甥夫妻俩正骑着三轮车过来,我还以为是来推销酒的。原来,外甥看到这里旅游的人多,在这里租了个门面,两头经营,白天烤酒,晚上卖烧烤,刚开张不久。
    
    那一夜,朋友请客,外甥埋单,我和他又像童年那次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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