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河,弯过了九道弯,五十里水路到湘江,江边有个湘潭县哪,出了个毛主席,领导人民得解放,啊依呀依子哟……”能熟悉这首歌颂前领导人毛泽东歌曲的中国人大概都已经40岁以上。但吊诡的是,美国新国务卿希拉里2月13日在她的首次外交访问之前在纽约的美国亚洲协会做的定调演讲结束之后,全场伴随着希拉里爽朗的笑声的,正是这首歌颂红色领袖的曲子。
希拉里把她的外交出访定在亚洲,因此前夕定调演讲在亚洲协会举行非常适宜。听着《浏阳河》的曲子,看着宾主欢颜的场景,哪怕没来得及听到她的演讲,就会明白她这次亚洲之行的重点了——中国。而希拉里把朝核问题、能源环保问题在演讲中着重提起,也非常符合亚洲协会这几年的作为:在著名汉学家夏伟教授的主持下,亚洲协会这几年一直预见性地把中美环保合作作为工作重点之一。
2007年的时候,笔者曾经在波士顿询问过夏伟这是不是屠龙之术,特别是全球变暖这样的未来议程,当时并不是两国政府和主流社会最关心的问题。今天,不得不佩服亚洲协会在战略上的远见。当奥巴马当选之后,对抗全球变暖成了政治正确,虽然今天的中美政府依然不把全球变暖作为最紧要的议程,但双边最紧要的议程(当然是经济),在中国自顾不暇、美国经济民族主义兴起的当下,已经到了无可谈判、无可妥协的地步。在经济无法细谈,朝鲜问题又遵循布什旧路,但中美关系必须展现奥巴马新政府新路线图的时候,中美环保合作就成为最及时的大菜了。作为一个智库,亚洲协会为新政府的对华政策,设计好了开局的路线图。
在演讲中,希拉里还引用了中国古代智慧比喻当前美国对华政策,两军战士激战中,一同通过暴雨中的大河,他们暂时不再互相搏杀,反而一起合作并且生存下来,她总结到:如果在同一条船上,就必须一起安全渡过河流。中国人知道,这就是"同舟共济"。
大国关系,首先确定于利益。911,当布什需要中国支持其反恐斗争、特别是安稳东亚后院的时候,立刻在对华政策上转向,由于这场战争久久未结束,布什和中国的"同舟共济"关系一直持续到任期结束。当奥巴马准备显示出不一样的对华政策的时候,由于中美两国同时陷入经济危机之中,希拉里现在宣布,和中国依然要"同舟共济"下去,只不过从反恐战争的那条河,渡到了经济危机这条河。
既然把中美关系定义为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奥巴马新政府在船上第一次和中国的对话,希拉里如何展示美国人的务实和原则,如何表达美国利益的同时又避免沉船危险,很值得大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