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某文人贪酒而厚颜,常效法五柳先生乞诸邻而饮之。一日傍晚,酒兴勃发,而囊中一文不名。急出访友,以解酒荒,及至一友家,叩门。
主人问:“谁?”
客应:“我。”
迎入内。主人问:“何来?”
客答:“特访。”
主人寒暄:“君可安?”
客应:“弟托福。”
主人呼仆:“两盏茶来。”
客急止之:“一壶好酒。”
主人知其嗜杯中物,笑而许之。对酌至夜阑更深,客愈饮愈豪,不思归去,主人逐客:“夜深君可去?”
客摆手:“天亮我方归。”
主人亦不耐:“盘中无菜无肴。”
客曰:“厨内有鸡有肉。”
主人又曰:“灶下小童皆已睡。”
客曰:“房中老嫂未成眠。”
主人倦甚:“在下已倦,客人难留。”
客佯不知:“绍兴既完,高粱亦可。”
主人笑而讥之:“十足穷文人,专图白食。”
客答:“真正老酒鬼,最喜黄汤。”
主人指钟催客:“西洋自鸣钟,十二点三刻。”
客对:“东栈花雕酒,二十八两一瓶”
主人愤极:“妄念抽丰,看我愿意不愿意!”
客摇头晃脑:“开怀畅饮,管你舍得不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