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胡军称为“中国第一男子汉”,可硬汉只是胡军留给外人的表象。当话题延伸到妻女后,胡军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溢出满心的甜蜜和快乐。他说自己的幸福秘诀只有一个字———酒!因为喝酒和卢芳萌发了爱情,婚后两口子推杯换盏,不亦乐乎,生了女儿,取名也是取酒的谐音———九儿。
这个粗线条的男人有颗细腻的心
胡军出生在北京一个艺术世家,父亲胡宝善、伯父胡松华都是我国著名男高音歌唱家。1987年,胡军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大学毕业后,胡军被分配到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成为一名话剧演员。
跑了几年龙套后,1995年胡军终于在话剧《军用列车》中迎来了担任男一号的机会。女主角是团里的美女演员卢芳,她来自昆明,是胡军的中戏校友,比他低三届。但卢芳到人艺一年就上了六部大戏,名气比胡军大多了。卢芳人美戏好,性格大气,胡军对她有了那么一层意思。
1997年5月15日,排练结束时已是晚饭时间,胡军请卢芳吃饭。刚开始胡军还有点不好意思,边喝茶边聊着。过了一会儿,喜欢喝酒的胡军忍不住了:“我想喝瓶啤酒,可以吗?”卢芳大大咧咧地说:“喝吧,这有什么呀!”
胡军要了一瓶冰镇啤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卢芳对他说:“我陪你喝,怎么样?”
胡军愣住了,拿起杯子准备为她倒酒。卢芳说:“你喝你的,我再单独要一瓶。”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胡军结账时,发现两人一共喝光了16瓶啤酒。望着卢芳艳若桃花的脸,胡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卢芳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说完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回到家,胡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女孩子喝了那么多酒,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卢芳的宿舍赶。推开门,发现卢芳正神情自若地坐在沙发上,边织毛衣边看电视。得知胡军的来意,卢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粗线条的男人有一颗细腻的心,不禁对胡军产生了好感,便说:“你以后再喝酒时,别忘了叫上我。”
“你看我们在一起合适不?”
此后,两人经常一起吃饭聊天,每次都要“煮酒论英雄”。胡军这才知道,卢芳是彝族人,从小就喝着自家酿造的米酒长大,酒量比起他来毫不逊色。
有时,胡军和朋友聚会便拉上卢芳。胡军喝酒不耍心眼,常常被灌醉。有了卢芳作伴后,每当他被灌得快撑不住时,卢芳就过来挡架,然后两人一起联手,将“对手”撂倒。在觥筹交错中,胡军和卢芳的心越贴越近……
爱喝酒的人往往比较懂吃,也很乐意自己做着吃,卢芳就是特别愿意在厨房忙活的女人。虽然住在集体宿舍,但仅靠一个酒精炉,她也能做出可口开胃的下酒菜来。
胡军永远记得1998年7月20日那天,卢芳第一次在宿舍给他做过桥米线的情景。那天卢芳先用瓦罐装上鸡汤,盖上厚厚的鸡油,放到酒精炉上烧。桌上已经摆开了八个大盘,里面分别是芙蓉、菜心、猪肚和切得纸一般薄的猪肉等,中间是一碗白白的米线。
卢芳将烧烫的瓦罐鸡汤端到桌上,将八盘丰富内容依次倒进去,用筷子轻轻一搅,鲜红的猪肉瞬间就熟透、芙蓉从清透凝结成雪白,菜心越发青翠,猪肚蜷成了卷,米线吸附了金黄的鸡汤,变得胖胖的,鸡汤在筷子的搅动中飘出了浓烈的香味……
这是胡军第一次吃米线,他还没有从视觉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已经嗅到了一种亲切但陌生的酒香,那种很烈却透着水果清香的酒香。
卢芳从床底拖出一个硕大的玻璃罐子,里面是用酒泡着的色泽明黄的水果,样子像梨,但是比梨小。卢芳说,这是云南特产山梨,最适合用来泡烈酒,这种酒即使喝醉了也不上头。
两人就着一罐过桥米线,每人喝下半斤多五十多度的山梨酒。醺然中,胡军拍了拍胸壮着胆子问:“我们都成年了吧?”随即往前欠了欠身,试探地问“你恋爱了吗?”
卢芳一甩秀发:“还没有碰到合适的。”
胡军一看有戏,便摇摇晃晃地走到卢芳身边问道:“你看我们在一起合适不?”卢芳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并主动将香腮送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定下了终身。
泡菜下酒也幸福
1999年“五一”,胡军和卢芳举行了婚礼。婚后,他们住在人艺一套简朴的一居室里。虽然夫妇俩都拍过一些戏,但那时片酬很低,两人没什么积蓄。有一段时间,他们无戏可演,最潦倒的时候,两人掏遍了口袋,只凑出190元。即使这样,他们也过得很自在。胡军经常找一些配音的活儿赚外快,拿了酬劳,两人就去麦当劳。有朋友说:“看到你们落魄的样子,我都害怕结婚了。”
虽然外人觉得他们落魄,可实际上,回到家关上门来,这对“海量”夫妻依旧有他们独特的乐趣。就算餐桌上没有一道肉食,他们家也从来不缺可口的下酒菜,因为卢芳还有一手做泡菜的高招。新婚第一“泡”是两人一起完成的。1999年5月4日,胡军和卢芳一起去菜市场。胡军说:“亲爱的,我不会选菜、看秤、算账。一会儿你做这些,我负责搬运。”卢芳点头应允。就这样,两人买回胡萝卜、白萝卜、卷心菜、青椒、凤爪、猪尾巴……回到家,胡军按照吩咐烧开水,卢芳则将这些原料一一清洗、切好,水烧开冷却后,倒进放入各种原料的大玻璃坛子里面,再加入大蒜、生姜、食盐、白糖等配料,盖上盖子……
一个星期后,独特的香味从坛子里飘出来了。这天清晨,正在厨房忙碌的卢芳高声喊道:“快来,泡菜好了。”
坐在沙发上的胡军一跃而起,冲进厨房嚷道:“真的好香啊!”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将泡菜坛搬到桌上,想去揭盖。
卢芳温柔地拍拍他的手说:“我来。”卢芳慢慢揭去盖子,芳香霎时飘满整个屋子。她用筷子小心翼翼夹起一根白萝卜递给胡军,胡军轻轻咬了一口,感到酸甜爽脆、满口生香。
卢芳把每样菜夹了一些,装了满满一盘端到桌上。胡军转身去倒酒,两人就这么开始了一场新的酒局。就着泡菜都能慢悠悠地浅吟低唱几个小时,还有什么穷日子熬不过去呢?
他们常常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并不断给泡菜坛添加新成员。就连那罐泡菜水,也是功能多样:感冒了,喝上一碗,镇咳清肺;上火了,来上几口,清凉解暑;天冷了,多加一点尖椒,越吃越热;天热了,加上一杯黄酒,降温寒……小小一个泡菜坛,引发了无数你侬我侬的夫妻对酌……
九儿似乎也得到了爱酒爹娘的遗传
2000年,胡军出演电影《蓝宇》的男主角。这部电影使胡军一夜成名,先后荣获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和香港“金紫荆奖”最佳男主角奖,人气指数一路飙升,片酬看涨,家庭经济条件一下子得到了改善。
他们买了新房,并特地设计了一个50平方米的超级大厨房。厨房里自然少不了酒柜,里面摆着两人喜欢的各种口味的酒水。还有一面墙的靠墙处摆着一个小小的吧台,吊着水晶玻璃酒杯,吧台上摆着一个泡菜坛子。当胡军在水台这边洗菜时,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正在端锅做菜的卢芳。厨房的天花板里嵌进了音箱,当两人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会有流水一样的音乐从上方流淌下来。
自从有了自家的厨房后,胡军和卢芳大大减少了外出赴饭局的次数,只要有空,两人就窝在家里,一起在宽敞的厨房里做几道小菜喝几杯小酒。在很多朋友眼里,这两口子越来越家常了。胡军和卢芳知道,这才是在认认真真过日子。
他们一些朋友家里的厨房总是一尘不染,不是打扫得干净,而是几乎没用过。胡军和卢芳觉得,在外边吃也许很有排场,但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呆在自家厨房里,才有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自由和快乐。
幸福的日子里,卢芳怀孕了。2001年9月9日晚上9点,卢芳生下了可爱的女儿。因为两人以酒为媒、因酒相爱,胡军想给女儿起名叫酒儿。卢芳觉得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有酒字不好,考虑到女儿出生的月、日、时都是九,就给女儿取名为九儿。
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一段小插曲,当时卢芳娘家来了一大帮人,为此争个面红耳赤。大舅说这个名字好,二姨妈说不好,正当众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外婆一锤定音,就叫九儿!
九儿似乎也得到了爱酒爹娘的遗传,还在吃奶的时候,胡军就爱用筷子蘸点酒让九儿尝尝。最先几次九儿被辣得大哭。见此情景,卢芳一把抱过九儿给她喂奶,边喂边说:“乖孩子,咱们不哭,咱们要勇敢。”
奇了,孩子果然不哭了,而且慢慢习惯了酒的辛辣。如今,五岁多的九儿每逢爸妈举杯对酌的时候,也会蹭过来喝上一小口,然后若无其事地去玩她自个儿的玩具。
见此情景,卢芳总是满脸自豪地说:“我们的九儿真有出息,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人。”一旁的胡军不失时机地将酒杯举过来碰一下:“就是嘛,这都是我们的功劳。来,干杯!”
“咂酒”说绯闻
两人的婚姻并不总是那么和和美美,偶尔也免不了出现一些意外状况———作为妻子,卢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胡军的绯闻。
胡军的外形比较有杀伤力,因此,他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他知道演艺圈是非多,惟恐闹出什么绯闻。但绯闻还是缠上了他。胡军在《天龙八部》里演乔峰时,与扮演阿朱的美女刘涛有大段大段的感情戏。《天龙八部》快杀青时,圈内就传出了他们的绯闻,说他们假戏真做。胡军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没有出来申辩。
一个月后,胡军回到家。他小心翼翼地看妻子的脸色。卢芳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依旧做了一桌好菜。卢芳还端出了一个竹筒,竹筒上插着两根细细的竹管。她说,这是她回老家专门带回来的竹筒酒,又叫“咂酒”。这种酒是倒不出来的,只能通过那两根细竹管往外吸咂,所以叫“咂酒”。
酒很温软,度数也不高。胡军和卢芳坐得很近,闲吃闲聊,不时凑到摆在两人中间的咂酒上吸上一口。在这种同吃一碗菜同饮一筒酒的过程中,胡军很顺畅地开始“汇报”自己与刘涛的事情:“其实呢,我和刘涛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卢芳眨眨眼问道:“真的吗?”之后卢芳自顾自地吃菜喝酒,偶尔点点头。当胡军以一句“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你千万别相信”作为结束时,卢芳将咂酒端起来,两人一人咬住一根细竹管,同时畅饮这一壶意味深长的美酒———有的事情,既然是无稽之谈,自然不必纠缠不清,与其生生离间了夫妻感情,还不如将彼此的忠贞和信任伴着美酒咽下……
结婚年头一长,一起喝酒也慢慢从爱好变成了习惯,变成了家庭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种调剂。有时候,两人虽然碰杯,但喝下的好像不是酒,而是一种感觉。夫妻静坐在宽敞的厨房里,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空间,体验着每一处别具匠心的设计,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这些话题,是坐在客厅想不起来的,也是呆在卧室的时候不想说的。可是在厨房里,借着些许酒劲,这些平常琐碎的话语就这样漫出来。
结束采访前,胡军给自己的婚姻作了这样一个总结:“其实男人对于婚姻的要求,远不像很多女人想的那么挑剔,那么追求完美,有时,甚至被对方身上的某一点吸引,就死心塌地将她娶回家度过此生。我娶卢芳,就是因为她能陪我喝酒,会做菜。转眼我们结婚八年了,我们觉得当初喝山梨酒、做泡菜的事情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样。我们都觉得,除了彼此,再没有一个人会那样适合自己了。”说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两眼盛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