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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城市,从一杯老酒中浅酌丰盈人生
来源:  2021-11-03 16:07 作者: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我们试着,不再将一杯老酒一饮而尽;我们试着,从有损健康的酩酊大醉回归浅酌和微醺,从而更加理性和深入地品味、感知每一杯老酒的故事。

我每晚都会待在酒馆里,观察着每位客人与老酒的微妙互动。

有些人,总觉得内心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试图到酒馆寻求一点慰藉、一点温暖,甚至一点逃避。但是他们却往往选择了一瓶比自己更悲伤、更寂寞的酒。当然,也有朋友选择了比自己更开朗、更热情的酒。

这是一杯老酒,也是一个人的人生浓缩和灵魂参照。

满上一杯老酒,品味中流砥柱的人生历程

身为一家工程公司老板的王大哥,尽管平时工作忙碌,但仍然保持着定期运动和早晚散步的好习惯。虽然已年过半百,体态却保持得很好。

因工作而长年满世界出差的他,对20世纪90年代的酱香郎酒情有独钟,每次回到山城,下了班总习惯来酒馆点上几个小菜,邀我一起喝上几杯。

还记得初次见面时,王大哥站在酒柜前精挑细选了很久。他说自己特别钟爱高度酱香型白酒,虽然略懂一些,但希望我能够推荐一款更适合他的酒。

通常为客人选酒,我会先征询他喜爱浓郁、清爽、回甘、偏酸还是偏厚重些口味的酒。但这次,我直接拿了瓶1992年的53度郎酒递给他。

他接过酒,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懂我。来,一起喝一盅。”

遇上好酒,当然值得浮一大白。

饮老酒是一种品位,得微醺是一种境界,岁月、粮食、阳光、风土……人生百味,都沉淀于此!

中国酱香老酒素有贵酱茅台酒、川酱郎酒、北酱云门春和南酱武陵酒四大门派,品美酒如品美女,如果说贵酱茅台如同一位仪态万芳、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北酱云门春如同一位秀外慧中、落落大方的山东美人;南酱武陵酒如同一位闭月羞花、小家碧玉的南方佳丽;那么与茅台隔赤水河相望的川酱郎酒,则如同一位英姿飒爽、野性十足,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子,如同野马一般,必须由一位骑艺卓绝的骑手方能驾驭。

在喝郎酒的过程中,她会不断给人拳击赛过场的感觉,虽然入口性烈,但饮后舒服,回甘也非常爽直悠然,酱香幽雅。

有意思的是,这一杯酱香烈酒,喝完不会立即有醉的感觉。大约五分钟后,就会出现令人心旷神怡的微醺感,可以暂时忘却烦恼,纾解压力。

就这样,王大哥空闲时会来我的酒馆坐坐,我们聊人生、聊事业、聊家庭、聊社会复杂、聊生活简单、聊感情故事……成了无话不谈的老朋友。而王大哥的谆谆教导,也让我铭记于心。

开启一瓶老酒,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店里的客人形形色色,我常常因为驻守在酒馆,有幸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听闻千奇百怪的事。

喜欢高浓度酒精、味道浓郁有层次的客人,共同点往往是有些年纪、阅历和生活历程都很丰富的人。而这样的客人来到酒馆,通常都喜欢品尝53度酱香型白酒飞天茅台或20世纪80年代的60度青江白酒。

不过这可不代表只有年长的人才能接受这类酱香悠长或回味厚重的白酒,例如,80后酒友阿猫,是一个特别享受独自周游列国当个热血背包客,或驾乘无动力滑翔伞翱翔长空,又或背着潜水工具鱼翔海底的美丽女孩。

在当自由自在背包客的另一面,她是一位年薪百万的电影制片人,虽然收入颇丰,但忙碌的工作加上经常的酒局应酬,让她根本没有时间享受生活。

有一次,因为思念远居家乡的父母和亲人,她和爱人自驾回来,经朋友介绍来到我的酒馆,准备和闺蜜点上一瓶老酒喝一杯。

她第一次进店时面露惊奇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她盯着我身后整齐排列的20世纪80年代的老酒说:“给我你们这里年份最早、度数最高的老酒。”

“我们这里度数最高的是96度的波兰生命之水原味伏特加,你要吗?”停下擦拭酒具的双手,我抿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位清秀美丽的女孩。

“啊!这个不敢试,那你给我推荐一款。”她说。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在心里揣摩着她的阅历和生活,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一瓶收藏多年的20世纪80年代的四川省青江酒。

这支老酒酒精度数60度,浓头酱尾,烈而不辣,厚而不沉,回甘爽洌,口感浓郁,味道丰富,层次多样,让人有许多想象的空间。

阿猫在女性特质极强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颗十分率直的内心,言语飒爽里夹杂着自己对未知生活的期待和探索,略有些多愁善感,却不擅长对亲人表达爱和关心。从不轻易说出生命旅程中的疲惫,可以颠沛流离,但从未轻言放弃……60度川派浓香的岁月陈酿和酿艺精神就是让人品鉴之后,能够体验更多样更丰富的感受。

阿猫豪爽地邀请我一起品尝推荐的这支陈年老酒。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打开了话匣子。

不同个性的人品尝这支老酒,会有不同的感受。她的尾韵苦涩,有的人喝了会不太习惯,但这正是那个年代纯正粮食酒的合理姿态;但有的人却觉得完全贴近自己的心,爱不释手。而这些巨大的情绪转变,是你一开始品尝这瓶老酒的时候,难以感受到的。

果不其然,她一喝就爱上了我推荐的这一瓶与她同龄的陈年老酒。喝着这瓶酒,她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挣扎于究竟是做自己,还是为了丰富的物质生活而禁锢自己的灵魂。

就这样,她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一瓶青江酒喝尽见底,我们意犹未尽,又开启了一瓶53度酱香茅台,一直喝到凌晨。我们相约,每年家乡一聚,一壶老酒,一醉方休。

真心祝福阿猫,不畏困顿,经历生命应该经历的所有历程,找到内心的期盼和灵魂的定位,全力以赴地探索和冒险,享受踏实的生活与自由,因为这也是陈年老酒岁月酿就的重要宗旨。

一壶老酒喜相逢,开启质感生活的小小澎湃

还记得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的一段话:“赏花赏到气息,氛围,情怀。隔江看花,隔窗听雨,隔着人世中一层一层占有的标签,轻启那古旧又明润的光。”

其实,每一次饮酒,每一次创作,都如同浴一回月光,落两肩花瓣,踏一回轻雪,饮一壶清茶,闻一回花香……不同风味,各有生趣。

一壶老酒喜相逢,青山绿水笑谈中!

清茶浊酒两相伴,红尘人间烟火重!

其实,喝什么样的老酒,除了个人偏好,也要视个人心境不同而定。品酒品心境,这也是可以充分发挥我们每一个人想象力的地方。

每个人对于酒的感受都不一样,有人喜欢呼朋引伴;有人喜欢一人独饮;有人喜欢研究酒体,分析酒的口感和味道;有人为了应酬谋生;有人为了增进感情;有人则是借酒浇愁……但是不管什么理由、什么目的,其实酒都是在帮助人类促进生活乐趣和提升对人生毒素的免疫。

喝酒一定是凭感觉的,虽然每种酒都有她独特的味道,但随着心情的不同,每次喝进嘴里的味道都会不同。

有时当下心情苦涩,却因为闻到酒的芬芳,沮丧的心情得以释怀;有时她的味道甚至会比人的心情更加辛辣,而使得你完全品味不出她的甘甜。

酒聚五味,酸甜苦辣涩,每种口感,都有许多层次,如同每个人的独特人生,有着不同的际遇和感受,都是因为那是人以自己的心血与智慧所酿制出来的结晶。

人生如酒,酒如人生!

每一个人独特的内涵,

就如同一瓶普普通通的陈年老酒,

从来不需要太过于显山露水,

她与众不同之处,

就是站在浮躁夸张的背后,

暗香浮动,看尽烟火人间。

每一个独特的我们,

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

那些我们自以为很苦的人生,过不去的伤痛和磨炼,其实每天都在这座城市的酒馆上映着,这些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或许你也曾身在其中……

饮酒过量有碍健康是老生常谈,但微醺漫醉的感觉却是如此的轻松愉悦,让我们暂时放下纷扰的情绪,畅快淋漓地干了这一杯老酒,敬美好人生。

(作者系国家一级品酒师,湖南老酒收藏第一人。现任湖南省酒业协会专家技术委员会委员,湖南省酒业协会老酒收藏与酒文化促进分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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