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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丑小鸭到白天鹅山葡萄酒欲凤凰涅槃
来源: 华夏酒报  2007-10-08 15:49 作者:何冰

山葡萄酒,
无心插柳柳成荫
文章来源华夏酒报  山葡萄能够酿酒,是两次政治事件的偶然。
  一件是当年日军的侵略。当时为了提取一种叫“酒石酸”的军工原料,葡萄酒只是副产品。但日本的酿酒技术人员在生产中发现,山葡萄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品种,用它酿造的葡萄酒风格迥异。1936年至1937年,日本人围绕长白山,先后在野生山葡萄的主产区吉林市和通化市布局设厂,建地下酒窖。
  另一件是建国后为解决国人温饱问题,国家大力提倡葡果酒酿造。酒的双重属性,使其不管在什么环境、什么人群、什么制度(宗教约束除外)下都有需求。中国当时尽管温饱还没有解决,但也没有下禁酒令,而是采取了“上山下滩”种植葡萄的办法来解决原料问题。
  据葡萄专家介绍,欧亚葡萄品种最大的缺点是不耐寒,出了关就被冻伤或冻死。此时,育种专家想起了山葡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发现了世界上迄今唯一的一株雌雄同株的山葡萄,使得山葡萄品种的选育成为可能,山葡萄与欧亚品种杂交成功的葡萄,终于可以在北方大面积推广了。
  绝少有人知道,这个让国人愉悦了近半个世纪的山葡萄,其身份才是个“省级”品种。这种不公平的“等级”待遇,为市场经济初期山葡萄酒因为标准上的“低门槛”导致大量假酒搅局埋下了隐患。
  从葡萄、公司名称看企业和地方的产业之争,两个中国名牌商标的“法理尴尬”
  在没有实施原产地保护之前的计划经济时期,企业自己培育的品种起名叫长白山葡萄(可能当时已经考虑到市场因素,或者企业名称),但负责品种选育的官方机构——中国农科院特产研究所的地理位置在吉林市的左家。开始鉴定的双庆、双优、双红等山葡萄品种听起来就像建国初国人的名字——某某红、某某花、某某香,带有时代的“土气”。再后来的品种,鉴定委员干脆全部以“左”字打头。现在很多山葡萄酿酒专家强烈要求给山葡萄品种改改名字。
  计划经济下,山葡萄酒走红国内,长白山和通化两大山葡萄酒企业占据东北三省全部山葡萄酒产量的95%以上,最高的年份,占国内葡萄酒产量的70%。其实,连山葡萄酒的名称都是计划调配,一个“红梅”牌,几乎所有的葡萄酒企业都生产过。
  国家商标法颁布后,长白山和通化两个企业都注册了自己的商标。然而,就是这两枚商标,为假酒搅局埋下了又一个隐患。新的商标法规定,像“通化”和“长白山”这样的行政域名和山名,是不能申请注册商标的。
  计划经济下的国字号企业,能够统筹管理和协调,但成为民营,也就是私人财产后,随着这两件商标成长为吉林省著名商标、中国名牌产品、中国驰名商标,知识产权保护等矛盾越发突出,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中国的法律对中国驰名商标,尤其是民族品牌的保护不可谓不严,但作为通化地区的“通化”,不能不允许新的葡萄酒企业产生,当然这里存在着不正当竞争的嫌疑,但当地政府的“不管不问”也使得这些企业“潜滋暗长”了。
  酒类商标“长白山”,更是有苦难言。东北的山葡萄,统称长白山葡萄。长白山山脉,在吉林省辖区内就覆盖白山、通化、延吉、吉林四个地级市和几十个县、市、区,算上吉林省森工集团和新成立的吉林省长白山开发区,都可以批准自己区域内的酒厂为某某长白山酒厂或者长白山某某酒厂。这些酒厂的背标,也可以堂而皇之标注自己的原料来自长白山,是用长白山山葡萄酿造的。
  而本省外的恶意注册和侵权,更无法统计。为此,“长白山”甚至为申请驰名商标打过一场官司。
  再看一看,酿造山葡萄酒的企业名字,“通化天池”、“通天”、“通化雪兰山”、“吉林池之王”、“吉林小白山”等等,似乎都跟“长白山”和“通化”有点亲戚。即使是通化,也持有“天池”的商标。长白山和天池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但酒品牌的这座山中无“水”,自然少了一份“灵动”,多了一份遗憾。
  “这是一个差异化十足的品种,是形成产业、形成品牌、形成竞争力必须要走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如果没有公平的竞争环境和严格的法制环境来限制,就会乱作一团,就会有人浑水摸鱼,甚至巧取豪夺。”业内专家说。
山葡萄酒做强、做大,
把黑土地上的根留住
  也许连众多的山葡萄酒企业都不会知道,利用了多年的山葡萄品种只是一个通过省级鉴定的品种。这个等级的背后,是若干个同等的省级标准。就像国家的法律和地方的法规一样,相对于国家级的品种,其标准只是一个地方强制标准。
  这对于小企业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标准的门槛是低的,但对于想在国内和国际有一番大作为的企业来说,却始终是一种难言之疼。想想,半汁葡萄酒的标准是怎么制定出来的,这个“半”字让多少企业发了大财。
  所以,假酒搅局,与其说是管理和标准不规范,还不如说是企业和地方为了眼前利益,自己酿制的“苦酒”,不如说是山葡萄酒行业的潜规则不能被同业所接纳,而不得已发动的一场“放逐”双方的战争。
  山葡萄酒要做强、做大,就必须回归到“品种”上来,因为这是山葡萄酒的文化之根。山葡萄的耐寒和营养是酿造好葡萄酒的“天赋”,但这种天赋不能挥霍,也不能曲解,更不能透支。否则,同样要被“上帝”放逐,在世界葡萄酒中“流浪”。
  即将通过鉴定的冰葡萄品种,是否还会遭遇干红山葡萄品种的市场尴尬。
  “品种的繁育是国家出资,至于在什么时候培育什么样的品种,我们要听从国家的计划安排。这样做,离市场的确有距离,需要改革,使品种逐渐走向商业化。”一位葡萄育种专家说。
  今年七月,《华夏酒报》记者在采访中国农科院特产研究所的专家时了解到,经过山葡萄育种专家多年潜心研究和试验,我国首个酿造优质干型山葡萄酒的品种正式进入推广阶段,预计两到三年后的市场上将会出现与欧亚品种相媲美的干型山葡萄酒。
  然而,这则振奋业界的、由官方权威品种研究部门透露的消息,却是一则迟到的新闻。早在去年,市场上已经推出了山葡萄酒的单品种干红葡萄酒。
  好的葡萄酒七分原料三分工艺。对此,业内专家说,“未婚先孕”的背后,是整个产业管理和服务的严重脱节,紧随其后,将是各种矛盾接踵而至,不可预见风险将被市场放大。
  最近,中国农科院特产研究所的权威专家再次透露说,中国第一个酿造冰酒的葡萄品种可能有望在年底通过鉴定。可早在几年前,中国的冰酒就已经上市了。
  但愿这次,单品种酿造的冰酒不会再遭遇山葡萄干红品种的市场尴尬。
山葡萄酒的本色,
酸酸甜甜真生活
  在北京葡萄酒市场上,几家葡萄酒厂家推出的同一款“甜红”葡萄酒,因为价位适中,酸甜适口,很受北京中老年消费者的青睐。据调查,单这一款葡萄酒在北京的市场份额,每年都在一个亿以上。
  这款葡萄酒显著的特点,是背标上标注加入了“蔗糖”。有市场营销专家说,这款葡萄酒的成功在于,生产者让消费者明白了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消费者没有因为这个外加的“糖”字而抛弃它。相反,越加喜欢。因为,它已经成为了北京葡萄酒中的一个品牌。
  山葡萄酒,当年享誉大江南北,靠的是低廉的价格,酸酸甜甜的口感。国家取消半汁葡萄酒的目的,在于与国际葡萄酒标准接轨,并没有否定“甜型葡萄酒”。山葡萄作为“甜型葡萄酒”的典范,为专家和消费者共同称道,就是非山葡萄酒企业,要酿造甜葡萄酒,不也要在每年的秋季,跑到东北去收购山葡萄压汁吗?
  13亿中国人,甜葡萄酒有一个多大的市场,企业最清楚。要真正规范这一个市场,对于山葡萄酒来说,必须在“上帝”面前回答你的“甜”是怎么来的;对于非山葡萄酒企业来说,同样,必须回答你的“酸”是怎么来的。这是一个有责任的企业对消费者和产业负责的最起码的态度。
  民族的,世界的。山葡萄——民族冰酒必须走向世界竞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山葡萄是世界葡萄品种的一个精灵,但她在成为“白雪公主”的道路上注定要命运坎坷。
  山葡萄生来就是为冰酒准备的,她注定要成为冰酒王国的王后,她成长的路上需要百般的呵护,她需要的是冥冥之中的中国的那场“雪”,而不是德国的那场“雪”。这场雪,要下在收获的季节。但遗憾的是,“父亲”为了一点点钱,却把她早早地“嫁”了。
  嫁了,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妇,但还非说自己是一位待嫁的少女。不知道的,趋之若鹜,知道的,或者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结果会怎么样呢?
  山葡萄冰酒在没有被国际冰酒组织承认前,在没有真正走向世界被主流消费者恩宠前,还不能欢呼庆祝自己成为了一只真正的天鹅。还只能说,她正在从丑小鸭变为白天鹅的凤凰涅槃中,否则,冰酒就是山葡萄酒拯救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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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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