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艺术概念中,乐、诗、舞是三位一体的,都是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音乐是中国古代艺术中最重要的一环,其产生与人们对神的崇拜密不可分:古人对许多自然现象弄不懂,以为是神在起作用,因此他们通过巫术来和神魔交流。在载歌载舞的巫术活动中,音乐也就产生了,后来逐渐演绎成为崇拜图腾、祭祀祖先的音乐等等——这就是著名的“巫术起源说”,而祭祀最重要的贡品就是酒。可以说,酒自诞生以来就和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
酒在歌中,浅唱低吟间芳香千年
人们已经习惯将酒与古诗词联系在一起,但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以现在我们对音乐的界定,那些著名的词句属于“歌词”,在几千年的传承中,曲谱遗失,只有“歌词”流传下来,久而久之丧失了音乐属性,成为“文学”的一部分。可见,在中国历史中,酒与音乐常常一起出现,且密不可分。几千年来,酒和音乐像两朵双生花,绽放在华夏文明浩瀚的长河中。
酒是浅唱低吟的最美意象。《诗经》中有“兕觥其求,脂酒思柔”,告诉世人,正如性柔能使酒美一样,温和的人才能福禄不断。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吟唱,通过酒抒发了时光流逝、功业未成的深沉感慨。又如李叔同《送别》里唱到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郊外长亭,依依惜别,酒是离殇。
酒是被歌颂的“舞者”,音乐也是饮酒人倾诉的出口。有人认为,晋代阮籍的《酒狂》就是通过描绘混沌的情态,发泄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音乐内在含蓄、寓意深厚。阮籍放纵于饮酒,一方面避免了司马氏的猜忌,一方面也使司马氏胁迫、利用他的企图归于无效,《酒狂》比较形象地反映了他貌似颓废实乃愤慨的情感。再如《醉渔唱晚》中的皮日休和陆龟蒙,用古琴生动地描述了捕鱼人劳作而又充满诗意的生活,放声高歌,自得其乐,忘情于山水之间,纵情于馥郁美酒。
中国历朝历代的酒礼习俗,虽风格、形式各有不同,却是不断演进,一脉相承。《礼记·乐记》有言:“礼节民心,乐和民声,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国君大宴群臣,邀请四方宾客,奏乐助酒。再如周代的《小雅·鹿鸣》、清代的《清乐》等,礼乐互用,酒乐相配,在明君臣之礼的同时,激发群臣宾客的忠贞情怀。
酒、歌、舞交融,融入华夏民族的文化血脉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大都保留着本民族传统的歌舞文化和酒礼习俗。他们有着酒与歌不同的结合形式,最能体现出各自的民族性格和生活习性。在他们的礼仪交往中,酒与歌往往被视作最隆重的仪式和最热忱的待遇。
湖南、贵州、广西、海南等地有许多苗族人,苗家有一句俗语,“苗家无酒不唱歌”。可见,酒歌在苗族人日常生活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而酒歌优美的旋律和节奏,正是苗家丰富多采的舞蹈的伴奏。酒、歌、舞的结合构成了苗族开朗、好客的民族性格。无论是迎宾、嫁娶,苗族人都要畅饮美酒,且歌且舞。
在我国北方广袤的草原上,生活着以游牧为生的蒙古族,他们爱好马奶酒,且能歌善舞。无论是战场凯旋,还是狩猎、放牧归来,都会围绕熊熊篝火,煮上或烧烤着各种肉类,和着悠扬的马头琴声,大碗喝酒,大块啖肉,载歌载舞。他们爱好“呼麦”这种独特的唱法,像是波澜壮阔的山川河流,也像狂风呼啸而过的辽阔草原。有人形容这种古老的长调,高如登苍穹之巅,低如下瀚海之底,宽如至大地之边。
此外,每年蒙古族的“那达慕大会”,藏族的“跑马节”、“转山会”等盛会上,更是离不开美酒和歌曲。有人形容那场面:一边是烈马奔腾,一边是美酒纵情,一边是歌声荡漾,一边是舞步飞扬。酒、歌、舞交织融合,浑然一体。
由于地域、气候、文化、饮食习俗等差异,中原地区的酒礼则比较克制、谨抑,少了些许热情、狂放,多了一份含蓄、内敛。
可见,酒、歌、舞不断交融,已深深融入华夏民族的历史文化血脉中,同时也成为华夏各民族艺术创作的不竭源泉。
白酒遇上交响乐,打开世界艺术之门
在我们的传统认知里,白酒总是伴随着琵琶、京剧、诗歌等标签。也许是因为白酒入喉辛辣,后味绵长,浓郁的粮食香中带着些许优雅的意味,像是投入湖中的一粒石子,“噗通”一声之后水波微漾,像极了琵琶与古琴的音色。中国的传统音乐和白酒均带有进退从容、中庸的东方文化烙印:进可居于庙堂之上,献于天地;退可处江湖之远,仨俩小聚。
中国的音乐伴随着华夏文化早已传遍全球,深刻影响着世界文明进程,如今,白酒也正在走出“国门”,以其特有的东方魅力和韵味亭亭玉立于世界酒文化之林。2015年3月,五粮液牵手英国爱乐乐团,这是中国白酒走进世界艺术领域的重要一步。以五种粮食酿造出来的五粮液美酒,更像是多种乐器协同演奏的美妙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