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国时期的“诗人政治家”曹孟德在长江之上横槊吟唱“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诗句时,他肯定不会想到关中和中州一带,竟会有三家白酒企业为着“杜康”品牌的归属问题,而彼此纠缠10多年之久。
正所谓“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三足鼎立”、“两伊大战”的结果就是让“杜康”这个极具张力的品牌,“不仅错过了白酒行业千载难逢的做强做大的良机,浪费了各自宝贵的时间、精力和资源,而且严重损害了杜康品牌在广大消费者心目中的神圣形象,扰乱了渠道和价格秩序,使杜康长期委身于中低档品牌的行列。(详见《华夏酒报》2008年5月8日第4版)
由至今尚未尘埃落定的“杜康”品牌之争,不禁让人想起了经济学上那个著名的“公地的悲剧”(Tragedy of the Commons)理论。可以说,今日杜康品牌所面临的残酷现实,正是“公地的悲剧”理论在中国企业界的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所谓“公地的悲剧”乃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假设:如果一块草木丰茂的草地为一个村社的成员所共有,而村社的每个成员都可以在上面自由放牧的话,那么,必然会使这块草地遭受破坏性的过度放牧,最终沦为不毛之地,彻底毁掉这块草地的实用价值。
“公地的悲剧”之所以不可避免,最为根本的原因在于“公地”产权的不明晰。表面上看来,“公地”似乎是全体村社成员所共有,但这种“人人都有一份”的产权界定,恰恰是最为模糊和含混不清的,必然会导致理论上“人人都有一份”,但“人人都不对草地负责”的实际结果。在这种产权界定不明晰的情况下,村社的每一个成员只要经过并不复杂的算计,就能够得出尽量多地在这块公共草地上放牧对自己是最有利的结论来。很显然,如果别人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就占了大便宜;而如果别人也和自己一样,那自己也不会吃亏。在这样的博弈之下,只有像傻子一样爱惜这块草地,尽量少地在上面放牧的人,才会成为最后的输家。于是,公共草地的悲剧命运也就由此铸成了。
对比“公地的悲剧”理论,我们看到诱人的“杜康品牌”,正是那块三个企业都可以蚕食的“公共草地”。三家共有一个品牌,而且互不相让,必然导致对“杜康”品牌的过度透支,产生类似于“公地的悲剧”一样的效果。从目前所能够掌握的信息看,杜康品牌“三家鼎立”、过度透支的结果,已经大大降低了“杜康”品牌的含金量文章来源华夏酒报。
根据《京华时报》日前的一则报道,杜康品牌的价值在最鼎盛的时候,曾经达到50亿人民币,但是由于持续的商标纷争,到2004年,这个品牌的价值只有不到1亿人民币。可以说,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纷争之中,参与其间的三家企业、杜康品牌乃至广大消费者,没有一方是赢家,都是实实在在的输家!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要彻底改变目前杜康品牌的尴尬局面,重新焕发杜康品牌的生命力,唯一的出路就是让杜康品牌的产权归属明晰化,也就是要改变目前三家酒企共有一个品牌的局面,将杜康品牌归于一家所有,从而“结束鼎立,实现统一”。或者退而求其次,至少在三家之间达成一个责权利十分明确的协议。
当然,话虽这样说,但是鉴于目前三家企业纷繁复杂的现状,若想真正“结束鼎立,实现统一”,恐怕也并非易事。这其中固然要看三家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等各个方面的态度。同时,作为市场经济中“看得见的手”的政府也不能无所作为。
正像《华夏酒报》的这篇文章所指出的那样,“就目前的三家杜康企业的现状来说,无论是哪一个企业,都还不具备兼并另外一家企业的实力和精力”。在这样的情势下,由政府出面主导完成“杜康”品牌的“大一统”,应当是一个可行性很强的上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