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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斤澜:文坛酒中四仙只剩我一个
来源: 南方都市报  2007-09-13 10:39 作者:李怀宇 蔡镇贞

●他和汪曾祺趣味相投,并称“文坛双璧”。

●他是著名短篇小说家,素有“短篇圣手”之誉。

●他语言风格独特,认为小说应该在语言上下功夫。

  林斤澜:1923年生,浙江温州人。中学时代曾参加抗日救亡运动,毕业于国立社会教育学院,北京市文联专业作家,小说家、散文家,著有《布谷》、《台湾姑娘》、《十年十癔》等。

  林斤澜先生家中有一个架子的酒瓶,和老朋友喝酒的快事如今成了往事。据《林斤澜说》一书中说,陆文夫逝世后,林斤澜对程绍国说:“晓声走了,曾祺走了,现在文夫也走了。人说我们是文坛酒中四仙,咳,只剩下一个我了。”

  说起当年趣味相投的朋友汪曾祺,林斤澜不免伤感。汪曾祺经常把林斤澜家的电话当做自己的给了人。林斤澜回忆,有一晚人家打错电话后,坚决地说是汪曾祺自己给的电话。“过后我打电话问曾祺怎么回事,曾祺说他只记住一个号码。我问:你自己家的不记得?电话里断然回道:‘我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林斤澜说》书中说,林斤澜对世界的认识是两个字:困惑。“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看了很多书,都没解决得了,就是现在有许多专家评周作人的文章,为什么他在书斋里能淡泊?大家对汉奸的憎恨是真的,但是读他的书说好的,也是真的。因此,有一些我很佩服的作家,像孙犁说,当汉奸怎么还能淡泊?如果你真的淡泊名声,你怎么还会当汉奸?假的。”说这话时,林斤澜的神情中甚至流露一丝困惑。“当年骂沈从文的人都骂错了,丁玲也骂沈从文,丁玲的有些事情我也不理解。萧军在最后说,他已经原谅了过去的许多事情、故人,把它忘了,让它过去吧。我就想起丁玲最后为什么那么憎恨周扬?把精力都放在过去这些事情上,何必呢?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文学的道路不平安

  林斤澜1923年生于浙江温州,中学时代曾参加抗日救亡运动,1945年毕业于国立社会教育学院。早年经历丰富,一度到台湾从事地下工作,这些生活体验成了林斤澜日后文学创作的源泉。

南方都市报:你的作品似乎有很多早期在温州生活的印记,温州的生活对你的影响大吗?

林斤澜:早就有人说,一个人的童年、少年是很重要的,老了之后,想的主要也是这一段。但现在去温州不多,医生对我有忠告。

南方都市报:沈从文从凤凰出来,汪曾祺从高邮出来,你从温州出来,故乡生活对你们三位都有影响?

林斤澜:我的《矮·桥风情》可以说整个都是对温州的回忆。

南方都市报:你读的国立社会教育学院是什么样的学校?

林斤澜:我读的是电影戏剧,那时候是全国第一家有电影戏剧专业的学校,是最粗糙的,当时也有人注意到了。现在的电影大学是分导演、编剧、摄影、表演的,但那时候是笼统的、合一的,编导都合一的。

南方都市报:当时你的兴趣是想以后做这一行吗?

林斤澜:对,但我后来没有实践。作品里用的电影手法,也很少。

南方都市报:抗战是在你14岁到22岁期间,这段岁月对你后来的影响多大?

林斤澜:我从那时开始就离开家庭,独立生活了,要说对我影响大,大就大在这个地方,在你还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时候。现在一般到18岁,还可以半独立,家里还可以帮着,我那时候就独立了。

南方都市报:那时有没想到读书的事情?

林斤澜:有,后来就去读了,还对电影开始有兴趣。

南方都市报:有没想到后来会从事文学创作?

林斤澜:没有,50年代我在考虑以后干什么。这才决定搞文学写作。

南方都市报:你后来跟林昭读同一个学校是怎么一回事?

林斤澜:那是一所干部学校,那些年不是还有很多干部学校吗?都是不论年纪、不论什么的。那所学校全名是苏南新闻干部学校,是1949年之后的。

南方都市报:早年搞地下工作对你后来有影响吗?

林斤澜:我当时到台湾去了,还经历过“二·二八”事件,遇到很多失败,都是大事情,不是小事情。“文革”那时候什么都查,好的查,坏的也查。我觉得很多事情能够平安度过,我就将它当做平常的事情。我觉得我参加革命也好,参加部队也好,搞地下工作也好,我也把它们当成平常的事情来对待,反正你什么都没干,你都得交代,你把它当成平常的事情就完了嘛。

  你别以为年轻搞文学就平安了,文学的道路在我们文艺界叫重灾区,是是非之地。像《海瑞罢官》,那都是很厉害的。吴晗是副市长,都活不了,自杀了。文艺的运动,我后来都平常地对待过去了。也许我们这些经过地下工作的人,能够扛得住,因为你搞地下工作,都不知是生是死。各种运动太多,运动一多,个人活动的空间就小了。

南方都市报:黄永玉曾经在1948年到过台湾,他说是地下党把他送到香港,因为国民党要抓他,当时地下党的工作挺多?

林斤澜:大概是吧,当时有很多线,有的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一条线,比如有延安去的那一条线,有福建去的那一条线,有上海去的那一条线,各自的线其他人都不能参与,参与就坏了,这是当时的规矩,所以别的我也不大清楚。到全国解放的时候,我自己还年轻,我就考虑以后干什么,我就到文联来写小说,本来我想写剧本,后来发现剧本限制很大。

南方都市报:你来北京之后跟温州老家的联系多吗?

林斤澜:还很多,温州到我这一辈啊,已经没什么人了。温州历来就是数学家之乡,有很多大数学家,像谷超豪等等,都是出在温州的。再有就是文艺研究,不是文学写作,比如研究元曲的权威王起,再比如研究宋词的权威夏承焘,还有考古的权威夏鼐,我们那地方不大,都知道。我说的这些,有的比我高一辈,有的高半辈,夏鼐、夏承焘高一辈,王起高半辈。

边缘的往往才是纯文学的  

  1949年之后,林斤澜到北京市文联创作组从事剧本创作,1950年发表第一个剧本,1957年出版剧本集《布谷》。以后发表的作品大多为短篇小说,独树一帜,短篇小说《台湾姑娘》因在题材和写法上新颖独到,曾引起读者注意。在生活中,林斤澜这段时间开始与沈从文、汪曾祺交往甚多,感情甚深。

南方都市报:从1949年到“反右”之前,文化界的气氛还是比较宽松的?

林斤澜:那时候许多人还是在一种开国的兴奋当中,好像什么事都刚开始一样,百业俱修,那叫开国景象。

南方都市报:你当时跟汪曾祺先生熟吗?

林斤澜:一个单位的,之前不认识,在单位里才开始认识的。可以说我们的道路走得不一样,我做地下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到上海去读书、教书了,后来做编辑。

南方都市报:那时候你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林斤澜:刚开始还是生疏的,就是文艺上的情趣相投,比如他打那时候就喜欢沈从文,我也从他那里认识沈从文。我们在文艺上当然就比较相投,文艺上的倾向不是大家说的能出个一二三四点,(我们是)都喜欢大致的东西。

南方都市报:你在1949年之前接触过沈从文的文章吗?

林斤澜:接触过,最好的作品都是1949年以前,可以这样说,后来他的精力都干别的去了。他是被迫,如果不是被迫,他可能还写几年吧。

  我觉得他对小说有的看法,不一定很多人同意。他认为小说是绝而后生,这条路谁都不走了,才要深入进去。比如《红楼梦》,如果写出十部、一百部《红楼梦》来,那就麻烦了。《聊斋》也是这样,精彩的就这么几十篇,多了就不行了。小说它不能卖钱,卖不出去,卖得很少,也不能拿小说去混个资格当个什么官,它无利可图,谁都不干了,就剩你我三两个人不走,为什么?因为我们就爱小说,不干别的,正是因为大家觉得穷,觉得没意思了,我们就喜欢这个,我们就一直干下去了。钱也不想了,官也不想了,你就喜欢这个,你就决定干这个,好小说才出来,这叫绝而后生。他在西南联大开课讲小说,那时候因为抗战的关系,小说的阵地就很少了,在那时候他就发现这一点。那时候小说都没地方发表了,所以这就是绝而后生。

南方都市报:你通过汪曾祺先生认识沈从文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写文学作品了?

林斤澜:他已经倒霉了,倒霉到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故宫博物院当一般的工作人员了。可另一方面来说,他本身的工作也没有让他做很多,他自己已经下功夫了,他确实是个有心人,他那时候对考古已经很迷了。文学创作他不能写,不能发表,他已经绝望了,汪曾祺说他还自杀过,他后来对文学已经绝望了,他就把精力都转移到这个方面。

南方都市报:你那时候有没有跟他探讨过文学?

林斤澜:他有时候还谈这些东西,他的夫人张兆和在《人民文学》做编辑、审稿,稿子定了,她就最后为稿子润色语言。她是个好手。

南方都市报:沈从文自己有没有关注当时文坛的创作?

林斤澜:文艺活动他没怎么参加,有些当时发表的少量的文章,他还是看的,但看得不多。有些文艺活动他不理解,他怀疑这是文学道路吗?我就听他讲过这样子的话,那时候农村搞互助合作,大家就参加运动歌颂新生活,都是这些东西,他很怀疑,他说这么弄能写出东西来吗?他的怀疑有时候会以某种方式表示出来,他说他过去写了那么多小说,现在都过去啦!他说他不懂了,不会写了。他怀疑,但他的方式比较谦虚:我不懂了,我不会写了……

南方都市报:你那时候怎么看文学界的这种风气呢?

林斤澜:那时候有的作家是主流作家,有的作家是边缘作家,你了解“边缘”这个词吗?现在还在用。那时候文章分为三种,一种是时文,比方说你现在为作协的某项工程写文章,这叫时文,还可以得奖;一种是通俗文学,就是大众化、民间的东西;还有一种,就是文学作品。我们现在要分别去对待,一路是以领导的工作去领导时文,一路是用工农兵的、大众化的语言,那也不是文学作品,边缘的往往才是纯文学的。

南方都市报:你那时候写的文章属于哪一种?

林斤澜:你现在看我的小说,我编的全集,你不管我写得好写得不好,有一点好处,我全部收进去了。当时文学要求反映时代的生活,尽可能地多,越多越好,现在是,过去也是。懂艺术的都要骗,都要哄,但是当时产品越来越少,大跃进时很多农民的积极性很低,你还在写大跃进如何热火朝天,这是欺骗啊!你当时写的东西,不是按照生活的真实,你不是有意地欺骗人?但你也是无意地把运动的过程当成生活的节奏,包括《创业史》、《金光大道》啊,都是这样,作者几乎都按照运动来写生活的节奏,跟生活都脱节了。到了社会主义合作化高潮,人民不接受这东西,反感这东西,积极性没有了,都是一句指令的话,就全国搞运动。

南方都市报:1957年“反右”的时候,汪曾祺先生还与你一起吗?

林斤澜:那时候他已经不在北京了,不在一个单位了,他调去了中国文联,我与他算是比较合得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各走各的路。他那时候好像不大写东西,因为要做许多工作,主编的工作,阶级的工作,花费了很多时间。

南方都市报:你自己那时作品多吗?

林斤澜:我自己也在写东西。我做编辑的时间很少,我做《北京文学》的编辑时间很短,并不是一直在编,我开始不是做编辑,是做别的工作。如果允许的话,我很愿意写东西,可是要搞运动,就停顿了。我虽然做编辑的工作,但是没有写长篇大部头的东西,现在有些人也不大理解,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好说,为什么一直写短篇?我觉得这有兴趣的关系,还有也很难写长的东西。

南方都市报:汪曾祺先生写的也基本上是短篇,他认为短是小说的风格。

林斤澜:他自己也很坦率地讲:我就不知道长篇是什么东西。他有些看法我是比较同意的,就是人生不是长篇,人生顶多是中篇,或者是短篇。能够反映生活的,我觉得是短篇,或者是连贯的中篇,比如说写抗战知识分子的生活,有的人做的事就是这一回,下一回就没他的事了;有的人在这一回里头出现了,下一回就消失了。

南方都市报:中国似乎也没有多少长篇小说的传统?

林斤澜:《聊斋志异》就是。还有比如说《水浒传》,《水浒传》就是板块的结构,亚洲一个板块,美洲一个板块―――武松的,宋江的,卢俊义的,李逵的,几个板块结合在一起,最集中的、最直接的是表现在武松的故事上。

南方都市报:你受古典文学的影响深吗?许多现代小说里欧化的语言会用得比较多,而你的语言却很简练有力。

林斤澜:古典文学大家都看。有人认为文学小说就是语言的艺术,像我这路人就是这样,我们都认为应该在语言上下功夫。语言不管是什么式的,欧式的,自由式的,油画式的,到最后,最好的都是最简单的。不管是什么式,我觉得都是要最简练的,各种艺术都要讲到简练的问题。

“不想把文学变成那种工具”

  1962年春,由老舍主持,北京市文联举行了“林斤澜创作座谈会”,专题讨论他作品的风格特色。改革开放之后,林斤澜写了一系列以浙江农村为背景的短篇小说,语言凝练、含蓄,结集为《矮·桥风情》出版,一时为人传诵。

南方都市报:最近我去上海采访,有老先生说起老舍跟赵清阁的关系,据说赵清阁晚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老舍写给她的。

林斤澜:现在刊物都陆续发表出来了,以前大家都避讳。其实我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对一个作家来说,有这种事情并不损害一个作家的形象。左拉的晚年,有人写他的婚姻生活,写他的两个家庭,也是挺有意思的。有一次,左拉老两口出去散步,散到河那边,他说这是大儿子,是情妇养的,他老伴说长得不错。这种事情外国也有写的。无论从道德上讲,还是从人道主义来讲,没有什么啊?!怎么成了需要避讳的呢?我不明白。

南方都市报:当时五六十年代北京文艺界的人知道这些事情吗?

林斤澜:我知道,也有不少人知道,老一点的人大概都知道。因为赵清阁是抗日战争的时候跟老舍好上的。他去美国的时候,这件事不能公开处理,就托朋友来办这个事情,张三办了告诉李四,李四告诉王五,不能掩人耳目啊。

南方都市报:老舍先生的风度如何?

林斤澜:老舍是个很外强的人,他很能交往,不是封闭的,不是内向的,他在曲艺、相声、绘画等方面都懂。他非常会交际。

南方都市报:老舍先生当时说,在北京的作家中,今后有两个人也许会写出一点东西,一个是汪曾祺,一个是林斤澜?

林斤澜:好像听过,我也想不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说的。人家知道这个事情,我也知道这话,但具体在哪一年,在什么场合,我也记不起。他说的只是乡土一路的说法,提了汪曾祺和林斤澜的两个名字。其实在北京写得好的大有人在啊,各有各的路子。各路走下去,最后看谁在文学上能够占住领地。现在像汪曾祺已经是古人了,他的生命已经是划上句号了,但是他的作品能不能划上句号,我觉得还不清楚。有的人还活着,他还能发展。

南方都市报:“文革”对你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林斤澜:我在“文革”中停止工作,不写东西了。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文学,但是特殊地受迫害的事情就没有。

南方都市报:你当时了解“文革”是怎么一回事吗?

林斤澜:谁也不了解,周恩来说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南方都市报:但是写不了东西很痛苦?

林斤澜:杨沫当时的《青春之歌》写得很好,她是一个老革命家,所以领导在很早的时候就很照顾她,让她回家,说你就不要跟着人家上山下乡,你就回家休养生息!杨沫就对我讲,她可以做事情了,她很激动,她跟我商量说她在写《青春之歌》的第二部。我的意见是这是你自己的作品,你想写就写吧!我自己不写。那时候你要写就得按着江青的“三突出”理论来写,按照“三突出”理论没法写。这在文学上,而不是政治上,我觉得我明白,我不想把文学变成那种工具。你的思想要跟着她走,受她影响很大。那时候汪曾祺很积极,而且有一段时间他对“三突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南方都市报:你那时候跟他交往多吗?

林斤澜:那时候就不多了,那时候他在样板戏团,我都上山下乡离开文联了,没有寄托了,回来也要在家待着,而且我也没有怎么跟样板戏团来往,跟他也是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了。

  他当时写的《沙家浜》的几个段落,确实写得不错,不是逼着写出来的,有点自然的流露,写得不错!他自己也很得意的,对当时的指导思想,他也是比较满意的。当时的作家除了写样板戏的,剩下的不多,“三突出”是害人的,只有少数的作家比较快地从“三突出”的死胡同里跳出来。而且跳出来以后,写出好的作品来的,这样的作家也不多,汪曾祺就是。他写样板戏,真的是用心去写,他也确实写得好,不是假的,假不出来。

南方都市报:现在想来,你最好的创作阶段还是改革开放之后?

林斤澜:我想是的,但别人觉得不是,有人觉得我以前的作品还比较好。比如说《百年小说选》,就是在世纪末千禧年的时候出版的,比较权威,他们选我的小说都是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我就有意见,我说你们考不考虑我后期的?他们回答我说:不行啊,后面八九十年代作品太多,作家太多,所以后半部分就选了我的散文。现在持这种看法的人还是有的,他们看得上的,比如我写台湾的《台湾姑娘》,把这当成是我的代表作品。我自己觉得我喜欢后头的作品。所以在我自己的选集里,我跟他们赌气,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我统统不选,我就选我后头的,选了《矮·桥风情》,选了《十年十癔》。我觉得从艺术上来说,《十年十癔》是能代表我的,而不是什么《台湾姑娘》啊。

南方都市报:为什么要用《十年十癔》这个书名?

林斤澜:不用这个名,你的书就出不来,现在为止还不能出来。当时接到通知,说不要发表这东西,也不是不能提,是大家都不提,也不说它好,也不说它坏,就好像没有这件事情,都把它忘了。

南方都市报:近几年写东西还多吗?

林斤澜:反正我现在还继续写就是了,还愿意写,但现在数量不多了,一个是不要求多,觉得写一点东西要自己先有些想法才好。我最近想写一篇小说,写了开头就写不下去。今年纪念萧军一百周年,萧军八十岁的时候,我说:萧老啊,你再写也写不出了,他说:我都不写了。年轻的时候写小说,天天想着它,天天惦记着它,天天琢磨着它,年纪大了,老了就不要干这个事了。 
 
 
 


 
 

 

 


 

编辑: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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